在溫哥華北岸成長的Arman Kazemi一直對自己的伊朗背景感到好奇。成年後,銀幕上所呈現的波斯生活、歷史和文化讓他非常著迷。因此,他成為了電影節和其他電影活動的常客。
他憶述這些放映活動經常全院滿坐,而席上觀眾除了來自本地伊朗社區,部份更來自社區以外。
雖然以伊朗為題材的電影往往能夠吸引大量觀眾,但在電影節上卻不受重視,即使大溫地區的伊朗裔加拿大人口急增,情況依然如此。
Arman開始反思,既然來自社區的支持如此強勁,為何還需要等待其他機構舉辦電影節,才可以在銀幕上看到伊朗人的演出?何不以他們自己的聲音,說出自己的故事?
這促使了他和Anaïs Elboujdaïni 與 Ghinwa Yassine兩名電影愛好者在2019年舉辦MENA 電影節,一個在週末期間於艾蜜莉卡藝術及設計大學(Emily Carr University of Art + Design)舉行的活動。
Anaïs和Ghinwa同意參與,但前提是節日需要包含中東與北非(Middle East and North Africa)背景電影製作人的作品。MENA這名稱也是由此而來(中東與北非的縮寫)。
擔任節目總監的Anaïs是居於滿地可的電影製作人兼記者,並擁有摩洛哥阿馬齊格(Amazigh-Moroccan)背景。Yassine則是MENA的策略總監,是一名黎巴嫩出生,於2017年移居到溫哥華的不受領域限制(anti-disciplinary)藝術家。
Arman的父母離開伊朗後,在英國誕下他。在他8歲的時候,他跟隨家人來到加拿大。

電影節期間亦會舉行業界晚會
MENA電影節在2021年及2022年改為於VIFF Centre舉行,為期一週,向數個類別的電影製作人頒發獎項。
2月10日(星期五)晚上7時,電影節和溫哥華電影學院(Vancouver Film School)將合力舉辦MENA業界晚會。這個在West Hastings Street 390號VFS Café舉行的活動,將會為電影製作人、業界專才和觀眾提供聯誼機會。
Arman表示,這是首個在公眾地方舉行的業界交流會,並歡迎社會各界參與。
另外,溫哥華MENA電影節亦正邀請電影製作人為今年11月舉行的活動提交作品。早鳥截止日期是3月31日,而整個作品提交期將於4月28日結束。四個電影類別分別為劇情片、短片、紀錄片和實驗片。
電影節的網站寫道,其致力搜羅作品,以呈現所有來自中東北非/西南亞及北非的社區,包括因為種族、語言或宗教而被邊緣化的社群。當中,有些更是不完全符合中東北非/西南亞及北非東方主義的原住民、遊牧及無國家語言族群和其他身份。

消除因國藉而引起的分歧
Arman很清楚西南亞及北非各國之間存在因宗教、種族、語言和地理而引起的深層對立和歷史恩怨。例如波斯文化有別於其他阿拉伯國家,而阿馬齊格人則是西北非的獨立原住民族群。
另外,科普特基督徒(Coptic Christians)在埃及曾遭到迫害,而黎巴嫩遜尼派和什葉派回教徒及基督徒之間亦時有衝突。
再者,歐洲列強透過殖民主義挑起族群間的仇恨,加深了他們之間的對立。這些手段讓殖民國家更容易榨取財富,並建立地緣政治優勢。
溫哥華的MENA電影節正嘗試跨越那段歷史,將不同社區凝聚起來。Arman、Anaïs和Ghinwa正嘗試打破基於國藉的隔膜。
Arman問道,既然我們已經橫越海洋來到加拿大,為何還是要被那些心理包袱所困擾?為何我們不嘗試消除因國藉而引起的分歧?
電影節非常支持海岸薩利希族,並將焦點放在由中東北非/西南亞及北非原住民創作,或者關於他們的電影。此外,電影節網站亦鼓勵人們在全國真相與和解日捐出一日工資,以支持原住民項目、運動、組織和民族。

從新聞從業員到電影節舉辦人
Arman成為電影節監製之路很漫長。他表示自己在學生時期熱愛寫作,英文更是他最擅長的科目。在獲得英國文學學士學位後,他獲卑詩大學新聞學院取錄。在那個時候,他立志成為一名作者,並覺得自己可以依靠新聞工作維生。
在取得碩士學位後,Arman以自由工作者身份在溫哥華及海外工作數年,包括報道2014年世界盃,以及2016年在巴西舉行的夏季奧運會。此外,他亦為《Globe and Mail 》和《Georgia Straight 》等刊物撰文。
從南美洲回到溫哥華後,他因為自由工作機會匱乏而開始在電影業工作。
Arman在Raindance Vancouver舉辦的Booze ‘N’ Schmooze交流活動上認識了Anaïs和Ghinwa,造就了溫可華MENA電影節的誕生。
他表示很多新聞工作的技能都能夠套用到電影節上,例如是撰寫同意書和新聞稿等。
他指出,大溫地區擁有西南亞及北非背景的導演、劇作家、編劇和演員社區正日漸壯大。
舉例而言,本地電影製作者Alireza Kazemipour憑著劇情短片《Split Ends》贏得電影節的Scarlet Pomegranate獎項。這部電影講述一名光頭女孩和一名長髮男孩遇上德黑蘭道德警察的遭遇。
片中的男孩被警察誤當成女性,並因為沒有戴上頭巾而被警察追捕。
Arman認為電影寫實地呈現了這種馬基雅弗利主義體制的隨機性,是一部出色的電影。
本地電影製作人受示威啟發
Arman稱,Alireza還是《Gold Teeth》的編劇和導演。這部電影在2022年入圍Crazy8s Festival最後六強後引起了廣泛關注。Mostafa Keshvari是另一名本地著名波斯裔電影製作人,去年曾接受Pancouver訪問。
繼伊朗發生大規模反政府示威後,Arman注意到本地的伊朗社區創作了更多電影、舞台劇和詩詞。他感到非常雀躍,因為MENA電影節可以為這些人提供訴說故事的平台。
「雖然這聽起來有點陳腔濫調,但這是一個在我成長時夢寐以求的活動。當我的父母到場時,我看到他們滿心歡喜,因為他們看到這社區前所未見的一面。」
Arman透露,部份來自西南亞及北非的本地電影製作人希望能以英語表達自己的故事。他們在加拿大以英語接受教育,但這或許並非他們的母語。
為了更清楚地說明他的論點,他引述了作家威廉·柏洛兹(William Burroughs),他將語言比喻為來自外太空的病毒。
「語言植入在你身體之後,就會從你身上展現出來。你是不能表達語言的,但語言可以透過你運用語言時的方式或認知功能,將你的本質呈現於眼前。」
閱讀原文 >> 點此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