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別藝術家Smail Kanouté的舞蹈製作、影片及平面設計無論在哪裡展出都會引起哄動。箇中的原因,可能是因為這名馬里裔法國人總能夠以天馬行空和富有情感的方式將字母呈現出來。
Smail以Zoom視訊會議接受Pancouver訪問時,透露了為何自己對字母如此著迷:原來他在巴黎多元但貧困的18區長大時曾患上口吃。
他說:「我需要運用語言之外的方式與其他人溝通,於是我開始以身體和線條的形狀作為溝通媒介。對我來說,符號和字母的威力遠遠大於語言。」
另外,他指出不同文化會將字母演繹成不同意思。
「這燃起了我創作平面設計的慾望,因為它能夠讓我在身體、場景、光線和聲音之間搭建橋樑。」
下月舉行的PuSh International Festival for the Performing Arts將會呈獻他口碑載道的編舞作品《Never Twenty One》,屆時溫哥華的觀眾將有機會一睹他對字母的熱愛。
至於《Compagnie Vivons》,則是向紐約、里約熱內盧和索韋托槍械暴力的年輕遇害者致敬。這是圍繞三個舞蹈員的非凡故事,而他們的身體上更塗上遇害者家人所說的詞句。

始於巴黎的藝術旅程
Smail表示,《Never Twenty One》的舞蹈編排反映了不同城市的文化,當中包括他的故鄉巴黎。他與Aston Bonaparte及Salomon Mpondo-Dicka這兩名表演者更將當代、靈魂、現代及街頭等不同舞蹈風格揉合起來。
「街頭跳舞文化是傳統和當地舞蹈的結合,因此不同城市都有獨特的文化。」
他在自己的藝術旅程找到不同的發展方向,讓他能夠湊合不同的藝術形式。
巴黎畫家Christine Lehot協助Smail克服口吃,啟發了他對藝術展開探索。此外,她還向Smail傳授呼吸技巧,讓他能夠在觀眾面前演講,更助他入讀藝術學校。
在18區長大的他有機會接觸不同文化,也對提升他的藝術修為有很大幫助。
「我學會了不同文化的規則、風格和種類。能夠繼續探索這領域讓我覺得非常有趣。」
由於他是移民的後裔,因此能夠理解父母所說的索寧克語。他的父親因為經濟原因選擇移民到法國,在當地從事垃圾收集,母親則是一名清潔工人。他的雙親沒有向孩子們透露太多在馬里的經歷。
再者,Smail相信大部份在法國出生的非裔兒童不願學習雙親的母語,是因為他們在殖民者的國家出生,令他們蒙受創傷。
馬里改變了他
在國立高等裝飾藝術學院畢業後,他在2010年去了巴西,每天都聞歌起舞。
他於2011年抵達馬里西南部,以查清自己的家族史,並在座落於卡伊附近的祖先村落研究不同符號。
他憶述:「當時我嘗試去掉腦中的殖民思想,並思考家族的故事。」
這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讓他找到結合法國和馬里文化的身份認同。
他認為我們不能完全了解自己所屬的每個文化,所以需要認清歷史,並創造新的身份認同,才能夠去殖民化。
回到巴黎後,他開始更有系統地研究舞蹈。他首先於2012年與編舞者Raphaëlle Delaunay合力編排《Bitter Sugar》,其後與另一名編舞者Radhouane El Meddeb合作,並於2016年創作出《Compagnie Vivons》。
Smail透過《Compagnie Vivons》將自己周遊列國的所見所聞與對平面設計的熱忱結合起來,衍生出跨界別的藝術作品。他第一次的個人舞蹈表演正是以自己在馬里的族譜為主題。
將編舞比喻為畫畫
在三部曲之首《Never Twenty One》即將於溫哥華上演之際,美國正面對越來越多年輕黑人男子遭槍殺的問題。
舉例而言,最新一期《紐約時報雜誌》的封面故事,就從2022年數以千計的槍械暴力遇害者中,挑選出12名年青人的故事並作詳細報導。該雜誌稱,槍械暴力已成為美國兒童及青少年的第一位死因,超越了車禍、其他傷害及先天疾病。
三部曲的第二部名為《Yasuke Korasan》,是一個關於黑人武士的故事,而第三部則名為《So Ava》,將會以當代舞呈現巫術哲學。除了在舞台上表演外,Smail亦計劃將這三部曲製成短篇電影。
他認為編舞和畫畫存在一些共通點,例如兩者都需要從圖像的角度思考作品。不同的是,編舞是與舞蹈員合作,而他們是可以視乎需要隨時提出變動。
訪問結束前,Pancouver向Smail詢問他名字的意思。他回答說,Smail是指耳聽八方的先知,而在馬里文化中,Kanouté是指愛心滿溢的人。最後,他坦言Smail Kanouté這個名字對他的藝術創作影響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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