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Mostafa Keshvari的新電影作品《Colorblind》中,新來的租客讓房東Walton吃了一驚:原來這名叫Magdalene Whyte的單親媽媽兼藝術家是一名黑人。
退休前任職消防員的Walton是一名種族主義者,但他沒有料到Magdalene的白人母親會為女兒租下單位。Magdalene其實是被領養的,而且在一個天主教家庭成長,所以才有一個看起來是白人的名字。
打開門看到租客後,Walton的偏見立即浮現,更要求Magdalene多付一個月的租金,以消除他的疑慮。
不單如此,Magdalene和她年輕的兒子Monet均患有色盲。這將會觸發一連串事件,證明針對黑人的種族主義是建基於不實的假設、刻板印象和充滿仇恨的心。
Mostafa在電話中向Pancouver說:「我們在編寫劇本時與黑人社區合作,務求令到電影能盡量反映現實。這就是加拿大可貴之處,因為不同的種族可以走在一起並說出相同故事,以表達團結一致的訊息。」
在這部部完全在溫哥華拍攝的電影中,監製Kirk Moses 及Ian Nsenga,以及Chantel Riley 和童星 Trae Maridadi(三名主角中的其中兩人)均為黑人,而Walton一角則由白人資深演員Garry Chalk飾演。
此外,《Colorblind》的故事編輯由擁有牙買加及英國血統的Selina Williams擔任。作為Vancouver International Black Film Festival的一部份,電影將於星期六(12月17日)在Vancity Theatre公映。

電影中男孩以法國畫家命名
Mostafa花了良久構思一名母親如何教導孩子認識種族主義後才把這橋段搬到銀幕上。他強調《Colorblind》是一部劇情片而非紀錄片,但製作團隊中的多名黑人成員能確保電影真實呈現黑人的日常生活。
居於溫哥華的Mostafa認為這並非描述黑人一生的電影,而是一部希望可以經得起時間考驗的象徵式電影。他期望觀眾在多年後翻看這電影時都能夠產生共嗚。
除了編寫及執導數部獲獎電影外,Mostafa也是一名畫家和詩人。他以患有白內障仍能創出傑作的偉大法國畫家莫奈(Claude Monet)命名片中的男孩。
在電影中,這名男孩是完全色盲,即所謂的單色視覺,而他的母親則是局部色盲,即看不到部份顏色。
在卑詩大學專家的協助下,《Colorblind》能呈現一些主觀鏡頭,讓觀眾了解患有不同色盲的視覺是怎樣的。
Keshvari表示:「我們希望在電影中結合科學和藝術。我可以肯定地說,這是全球第一部準確地呈現色盲的劇情片。」

種族主義無分國界
電影攝影師Stirling Bancroft刻意透過拍攝手法,令觀眾不容易察覺《Colorblind》其實是在溫哥華取景的。背後的原因,是Mostafa傾向以「普世觀點」編寫故事,務求令世界各地的觀眾都看得懂。所以,電影中未有提到故事發生的城市。
這名導演指出,電影未有提及所在的城市,是因為種族主義無分國界,可以在任何地點或時間發生。
Mostafa將膚色比喻為一本書的封面。很多時候人們會單憑膚色去評價一個人,而沒有把書本打開和閱讀當中的內容。
「如果我們所有人都是色盲,那就看不到大家的封面。這樣就可以避免以貌取人,再真正了解對方。我認為這就是電影的主題。」
片尾以一首詩作總結,內容大意是人們不應因為自己身份的某一面而被迫在社會擔當某個角色,而這亦反映於他以不同媒介創作的藝術。雖然他在伊朗出生,但他認為沒有必要把自己局限於講述自己社區的故事。
他說:「我是一名藝術家,也是一個人。我需要創作人道電影,讓所有人連繫起來。另外,我非常反對因為自己的容貌而局限於表達某些故事的概念。」
「作為一個人,如果你的作品能建立連繫,你的身份根本毫不重要。你應該著眼於所表達的訊息,而不是傳遞訊息的人。」

受波斯詩人影響的價值觀
當被問到他是如何建立自己的價值觀,Mostafa回答說,自己有幸在年輕時接觸波斯文學。
他笑稱,當加拿大的小朋友還在沉迷超級英雄故事時,他已在閱讀魯米(Rumi)、哈菲茲(Hafez)及歐瑪爾·海亞姆(Omar Khayyam)的著作。
他在踏入成人階段之際由德黑蘭移民到加拿大,並於滿地可銀行任職財務經理一段時間後開展他的電影事業。在2015年畢業於溫哥華電影學院後,他已先後在列於IMDb網站上的電影節獲得80個獎項或提名。
在卑詩省,Mostafa及Sanam Jokar Naraghi憑藉短片《Eternal Igloo》在2021年的利奧獎(Leo Award)獲得最佳動畫美術指導指名。此外,他另一部短片《Music Box》則在2018年獲得四個利奧獎提名。
在近期舉行威士拿電影節,Mostafa連同《Colorblind》監製Kirk和Ian獲得博索斯獎(Borsos Award)的最佳加拿大劇情片提名。此外,Mostafa亦奪得博索斯電影的最佳導演和最佳劇本提名。
獨立電影的挑戰
Mostafa解釋,很多患有色盲的病人到了人生後期才意識到自己患有這種疾病,而種族主義的情況也是如此。
雖然這名電影製作人的成就卓越,但除了影視管理局為《Colorblind》提供的小額補助金外,政府為他提供的資金援助寥寥無幾。
他認為在支持多元文化方面,加西為獨立電影製作人提供的援助並不足夠。
與此同時,Mostafa非常感激看好《Colorblind》的私人投資者,但也承認拍攝這部預算只有500,000加元的電影並不容易,因為美國的製片商已佔用溫哥華大部份電影器材及工作人員。
他稱:「我們都希望講述自己的故事,而我又很幸運地可以走忠於自己的路。我每部作品都是自己的電影,但這並非每個導演都可以享有的機會。老實說,我也感到有點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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